欣赏新艺术风格:美轮美奂的赫尔辛基建筑

赫尔辛基是欧洲新艺术风格建筑最集中的城市之一。我们将镜头对准一些我们最钟爱的芬兰建筑外墙、塔楼、门廊和阳台。

芬兰首都一直以来都是新艺术建筑爱好者耳熟能详的目的地。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些色彩斑斓的建筑仍然是隐藏的瑰宝。让我们来看看为什么这里让人如此惊叹!

赫尔辛基拥有数百座新艺术建筑,该风格在国际上的兴盛时期约为1895年至1915年。新艺术运动在这里被称为 “Jugend”(源自 Jugendstil,青年风格),这是新艺术运动的德语名称。芬兰建筑设计师们按照自己的方式推动了这一运动,他们从芬兰的大自然、神话和中世纪主题中汲取大量的灵感,从而创造出既永恒又富有想象力的建筑。

在芬兰于 1917 年获得独立的过程中,对国家认同的追求更为广泛,新艺术建筑风格也随之不断发展。芬兰建筑师采用花岗岩和木材等当地材料,从芬兰的民间传说和自然景观中汲取灵感。他们还以中世纪的堡垒和教堂为范本,将这些当地材料塑造成历久弥新的建筑形式。

在卡塔亚诺卡(Katajanokka)、格鲁努哈卡(Kruununhaka)、埃依拉(Eira)和乌拉林纳(Ullanlinna)等街区,坐落着许多引人注目的建筑,它们具有不对称的外墙和圆形塔楼。尽管外观华丽,但大多数都是作为公寓楼建造的,目前仍作为住宅使用。它们是赫尔辛基居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摄影师基尔希-玛丽亚·萨沃拉(Kirsi-Marja Savola)拍摄了这座城市最迷人的建筑瑰宝,每座建筑都有自己的故事。由于篇幅有限,无法将我们喜爱的所有建筑囊括于此,但在本文中展示的几处足可让你大饱眼福。

[我们列出了建筑名称(如有的话)、街道地址、街区、建筑师和建造年份。点击箭头或滑动可查看更多图片。]

Luotsikatu街,卡塔亚诺卡(Katajanokka)

多名建筑师,1897–1906

在赫尔辛基居民的心目中,Luotsikatu街有着特殊的地位。北欧最大的日报《赫尔辛基日报》(Helsingin Sanomat)的读者最近将其评选为赫尔辛基最美的街道。这条街道两旁都是精美的新艺术风格外墙,也坐落着深受喜爱的芬兰作家兼艺术家、姆明故事的作者托芙·杨松(Tove Jansson)的童年故居。

艾欧勒斯(Aeolus), Satamakatu 5, 卡塔亚诺卡(Katajanokka)

塞利姆·林德奎斯特(Selim Lindqvist),1903

艾欧勒斯体现了神话与建筑的迷人融合。该建筑以希腊风神的名字命名,木门上雕刻着他的肖像。他撅起双唇,随时准备吹走任何不速之客。

这座建筑的魅力在于不同元素的折衷组合:红色石基与绿色灰泥交相辉映,中间点缀着裸露的红砖,而其角塔、狭窄的窗户和陡峭的屋顶则增添了城堡的气质。这种独特的风格融合展现了芬兰新艺术运动俏皮而又和谐的精神。

广场城堡(Torilinna), Fabianinkatu 13, 卫城区(Kaartinkaupunki)

埃德瓦德·洛波宁(Edvard Löppönen),1906

广场城堡是新艺术风格受中世纪影响的典型代表,其尖形和圆形窗户、气势恢宏的石拱门和俯瞰着兵营广场(Kasarmitori)的角塔。建筑的正立面饰以装饰性的山墙和微型角塔,由俯瞰广场的人面雕刻撑托。

虽然广场城堡缺乏新艺术风格典型的大自然主题,但其建筑元素却让人联想到赫尔辛基市中心的一座古老城堡。它将往昔与不断发展的城市景观融为一体。

Pohjoisranta 10, 格鲁努哈卡(Kruununhaka)

奥尼·塔尔亚内(Onni Tarjanne)和拉斯·松克(Lars Sonck), 1900

这座建筑代表了古典建筑风格与民族浪漫主义建筑风格之间的精彩过渡。它从法国文艺复兴早期汲取灵感,在那一时期,城堡开始演变为法式城堡,将防御工事与更精致、更富装饰性的元素融为一体。外墙采用了多种风格的并置:我们看到古典的茛苕叶图案与现代的锻铁材料交织在一起。茛苕叶与古典相关,而锻铁则标志着向新艺术风格现代装饰精神的转变。

伊丽莎白(Elisabeth), Maurinkatu 2, 格鲁努哈卡(Kruununhaka)

古斯塔夫·埃斯特兰德(Gustaf Estlander),1903

这座建筑的不对称外墙展现了新艺术风格建筑自由流动、折衷主义的特点。其特点是一系列阳台设计——有的呈弧形,有的则棱角分明。材料也各不相同,包括锻铁、石材和灰泥。

它的名字源于毗邻的伊丽莎白街(Elizabeth Street,芬兰语为 Liisankatu,瑞典语为 Elisabetsgatan,这两种语言都是芬兰的官方语言)。伊丽莎白街于 1819 年得名,以纪念俄罗斯皇帝亚历山大一世的来访,亚历山大一世的妻子名叫伊丽莎白。这个街区的名字也体现了赫尔辛基多层面、多文化的历史:它的芬兰语名称为 Kruununhaka,瑞典语名称为 Kronohagen(王冠牧场),意指该地区在历史上曾是瑞典王室的牧马之地。(1809年之前,芬兰是瑞典王国的一部分)。

依含托拉(Ihantola), Viides linja 18, 卡利奥(Kallio)

O.E. 考斯基宁(O.E. Koskinen),1907

最近,依含托拉因出现在 Instagram 账户 Accidentally Wes Anderson(意外发现魏斯·安德森)上而声名鹊起。其对称的外墙无疑与这位电影制作人在《布达佩斯大饭店》等电影中色彩精准的美学风格十分相似。

它是卡利奥工人阶级社区的第一座新文艺风格建筑。其设计结合了中世纪风格的塔楼和新文艺风格的有机形式,在奇思妙想和坚固性之间取得了平衡。依含托拉由一家工人所有的住房公司建造,不仅反映了当时的建筑趋势,还反映了该街区的社会动态,因为它旨在为该地区的工人提供高质量的住房。

Bulevardi 11和桑马克楼(Sanmark House ,Bulevardi 13),康比(Kamppi)

古斯塔夫·埃斯特兰德(Gustaf Estlander), 1904; 卡尔古斯塔夫·格兰(Karl Gustaf Grahn), 恩斯特·海徳曼(Ernst Hedman)和克努特·瓦萨铁纳(Knut Wasastjerna), 1903

桑马克楼和 Bulevardi 11 的塔楼仅相隔一年建成,它们是形成鲜明对比但又互为补充的新艺术风格设计典范。桑马克楼的特色是光滑的灰泥墙和风格化的装饰,例如从角塔伸出的棱角分明的凸窗。外墙上的小雕像手持工具,让人联想起中世纪工匠建造大教堂的场景。

十字路口对面的Bulevardi 11建筑则展示了显眼的阳台和不对称的窗户。其角塔底座向外凸起,仿佛承载着数个世纪以来的建筑演变——从中世纪的防御工事到现代的住宅。这两座建筑彰显了这个时代独特堡垒式风格的演变,在建筑理念的流动中将过去与现代相结合。

埃依拉医院(Eira Hospital), 乌拉琳娜/埃依拉(Ullanlinna/Eira)

拉斯·松克(Lars Sonck),1905

埃依拉医院展现了芬兰新艺术风格建筑坚实而迷人的特质。该建筑由一些寻求更舒适医院氛围的医生委托建造,其设计强调强度和稳定性,但又保持了不对称的魅力,具有不匹配的窗户和角塔。在这里,你看不到无尽的走廊或单调的照明。与装饰性强、线条流畅的欧洲大陆新艺术风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埃依拉医院的外观更接地气、更简单,同时保留了新艺术风格的独特魅力。

该医院的名字以北欧神话中的治愈女神艾尔(Eir)命名,这也是与神话和自然主题的另一种联系。医院建成后不久,松克又监督了附近街区(也被称为埃依拉)的开发,其城市规划原则的灵感来自于古典、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设计。这种方法注重美学价值和有机街道布局,与网格状的城市规划形成鲜明对比。

别墅街(Huvilakatu), 乌拉琳娜(Ullanlinna)

多名建筑师, 1904–1908

这条街上的房屋由芬兰建筑设计师和建造大师们在新艺术风格运动高峰时期设计,是赫尔辛基最瑰丽、最引人遐想的地方之一。错落有致的新艺术建筑展现了那个时代的嬉戏精神。别墅街以五颜六色的外墙、角塔式凸窗和风格各异的阳台为特色。

这条街道的魅力和鲜艳色彩甚至出现在芬兰播出时间最长的电视剧“秘密生活”(Salatut elämät)中——这里是该剧超过15年的主要外景拍摄地。别墅街依然是新艺术风格对于城市建筑的富于想象力的见证,每隔几米就有新的惊喜。

恩西别墅(Villa Ensi), Merikatu 23,埃依拉(Eira)

塞利姆·林德奎斯特(Selim Lindqvist),1910

恩西别墅于 1910 年竣工,与早期新艺术风格建筑风格中更为精致、更受自然启发的主题截然不同。恩西别墅由塞利姆·林德奎斯特设计,他还设计了赫尔辛基另一侧的苏维拉赫蒂发电厂(Suvilahti Power Plant)。恩西别墅体现了更为简约的风格,追求对称和简洁,而非不对称与装饰性。早期新文艺建筑中的大自然图案、神话人物和角塔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简洁的线条和内敛的设计。楼旁有几座雕塑,包括哈拉尔德·索伦森-林吉(Harald Sörensen-Ringi)的“再见”(Au revoir,1912 年)。

群岛(Saaristo), Säästöpankinranta 8,桥岛(Siltasaari)

卡尔·林达尔(Karl Lindahl),1909

“群岛”是晚期新艺术建筑的典型代表。与早期建筑相比,它更具对称性和古典内敛,与林达尔的早期作品——位于街对面的赫尔辛基工人之家(Paasitorni)形成鲜明对比。赫尔辛基工人之家的花岗岩外墙让人联想到中世纪堡垒的气势,而“群岛”的光滑灰泥外墙和均衡比例则反映出新艺术风格中日益增长的简约和精致趋势,这一趋势后来成为现代主义风格的基础。这种对比说明了在新艺术风格时期,赫尔辛基的建筑景观是如何快速演变的——从装饰繁复、异想天开,到更为有序和内敛的设计。

Tyler Walton撰稿,2024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