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辛基舞蹈之家:舞者与观众的灵感天堂

芬兰的新舞蹈中心曾仅仅是一个梦,自2022年2月赫尔辛基舞蹈之家(Dance House Helsinki)开张以来,梦想成真了。人们企盼已久的这一场所让舞蹈界人士齐聚一堂,也为当代马戏和其他表演艺术形式提供了舞台。

《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建筑与设计评论员爱德温·希思科特(Edwin Heathcote)盛赞赫尔辛基舞蹈之家,称其为“如你所愿的充满力量和潜力的系列空间”。

舞蹈之家位于市中心西部的罗霍拉赫蒂(Ruoholahti)街区,设在原电缆厂一端新扩建的附属建筑内。虽然此处保留了原来的工业名称,但近几十年来这里一直是文化中心,而且几座博物馆和多个其他文化组织也在其中落户。

新建筑将电缆厂两翼之间的区域用玻璃封闭,创造出一个宽敞的门厅,现在作为入口大厅和聚会场所使用。

观众与艺术家共同尝试新体验

Half a dozen dancers dressed in bright colours balance in various poses.

舞蹈剧场Glims & Gloms的编舞多莫·拉伊罗(Tuomo Railo)说他的作品《巴赫计划》(Bach Project)最初是在即兴表演中发展起来的,表现了“鲜榨果汁式的舞蹈”。照片:Ari Kauppila/Dance House Helsinki

新舞蹈之家最吸引人的亮点是艾乐廓大厅(Erkko Hall,以主要捐赠者简和阿托斯·艾乐廓基金会【Jane and Aatos Erkko Foundation】命名)。这个空间专为舞蹈表演而设计,一楼设有舞台,可容纳700名观众。

芬兰舞蹈家兼编舞家特罗·萨里宁(Tero Saarinen)表示:“我喜欢这种梯度比较陡的座位安排,因为这样一来观众能看得见每一位表演者。即便你坐在最后一排,也能与表演者保持亲近感。”他是欧洲领先的舞蹈团体之一 ——特罗·萨里宁公司(Tero Saarinen Company)的艺术总监。

特罗·萨里宁公司是赫尔辛基舞蹈之家的节目合作伙伴之一。回顾舞蹈之家落成后的第一年,萨里宁说:“我们的艺术家和观众都为新空间带来的新视角和推动力所鼓舞。”

赫尔辛基舞蹈之家的合作伙伴还包括新马戏中心Cirko、舞蹈剧场Hurjaruuth(“为儿童和成人提供舞蹈和马戏表演”)和Zodiak(新舞蹈中心)。各路其他团体也在这里登台,这里还曾举办各种文化艺术节活动。大家都在尝试新空间提供的可能性。除了艾乐廓大厅,舞蹈之家内还有一个235座的巴努厅(Pannu Hall)。

梦想成真

Half a dozen dancers dressed in various colours hurl cascades of water at each other from plastic buckets.

德国伍珀塔尔坦茨剧院的皮娜·鲍什为赫尔辛基舞蹈之家带来《满月》,其中有一段表演是舞者提着水桶相互泼水。
照片:Martin Argyroglo/Dance House Helsinki

“一座专为舞蹈而设的空间凝聚了芬兰舞者几十年来的梦想。”赫尔辛基舞蹈之家节目经理米盖尔·阿尔托宁(Mikael Aaltonen)说。虽然建立芬兰舞蹈中心的设想并不新鲜——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三十年代——但一直到2000年代末才出现契机。2010年成立了一个协会,“以推动在赫尔辛基建立一座正规的舞蹈艺术与文化空间”,阿尔托宁介绍说。

芬兰各地都有世界级的表演场所,其中包括芬兰国家芭蕾舞团的驻地——位于赫尔辛基的歌剧院。然而,事实证明并非所有表演场所都是舞蹈和当代马戏表演的理想场所。

阿尔托宁说:“舞蹈表演需要一座专为舞蹈设计的独特的新建筑。”也许时机并非完全巧合:在2000年代末,赫尔辛基市民见证了宏伟的新音乐中心拔地而起,最终在2011年落成开放。或许这更促进了舞蹈之家的建设。

这也是你们的家

Five dancers dressed in black dance on a stage with a row of lighting at floor level.

娜塔莎·洛米(前)在赫尔辛基舞蹈之家领衔表演特罗·萨里宁舞蹈团的《第三次排练》(Third Practice)。
照片:Kai Kuusisto/Tero Saarinen Company

“芬兰在音乐、体育和文学设施方面投入了大量资金——这是理所应当的——但现在也该为舞蹈建一座场馆了。”萨里宁说:“我只能想象,这座场馆将对提高芬兰下几代舞蹈艺术从业者的地位起到的推动作用。”

娜塔莎·洛米(Natasha Lommi)是特罗·萨里宁舞蹈团的成员之一,她既是舞蹈家,也是编舞家和教师。她也提到了舞蹈艺术的将来。

她将赫尔辛基舞蹈之家视为“一个年轻人和年轻舞者、以及梦想成为舞者的人的空间,他们可以看到这是一个为所有人服务的地方”。她说:“我告诉我的学生:‘这也是你们的家。’”

精彩演出连场不断

Two people lean in the same direction as if in motion; one has in her hand a pear with a bite out of it.

由索尼娅·林德福斯(Sonya Lindfors)构思并编舞、与Zodiak联合制作的《一滴》(One Drop),是以权力、代表性和黑人身体政治为主题的系列作品之一,已被赫尔辛基舞蹈之家列入2023年5月的节目单。
照片:Tuukka Ervasti/Dance House Helsinki

第一年的演出证明了一座量身定制的中央舞蹈场馆对芬兰及其首都的贡献。即使在新冠疫情限制期间取消了两个月的表演,观众总人数仍达到了56000人次。许多芬兰和外国编舞家的作品在赫尔辛基舞蹈之家上演,这座新场馆还促成了芬兰舞蹈界与国际舞蹈家之间建立起新的联系。

德国伍珀塔尔坦茨剧院(Tanztheater Wuppertal)的皮娜·鲍什(Pina Bausch)带来了划时代的杰作《满月》(Full Moon),比利时编舞家安妮·特雷莎·德·基尔斯梅克(Anne Teresa De Keersmaeker)也奉献了当代编舞与巴洛克音乐相结合的《献给罗莎的神秘奏鸣曲》(Mystery Sonatas / for Rosa)。韩国国家舞蹈团访问赫尔辛基时,表演了特罗·萨里宁2014年为他们编排的《漩涡》(Vortex),这是这部作品在芬兰的首演。

保利娜·费奥多洛夫(Pauliina Feodoroff)执导的《母系社会》(Matriarchy)深入探讨了对原住民萨米人而言十分重要的话题,这些讨论对所有人都有借鉴意义。(萨米人的故土在极北地带,被芬兰、瑞典、挪威、俄罗斯四国的边境线分成四个部分。)

此外,在舞蹈之家落成后的第一年里,Hurjaruuth举办了其经典的冬季马戏表演。Zodiak也制作了多场演出,其中包括为期十天的“横侧步”(Side Step)艺术节。

看表演无门槛

A tower of three acrobats standing on each other’s shoulders is leaning and falling, as other people wait to catch them.

名为Gravity and Other Myths的澳大利亚马戏团以创新杂技表演征服了赫尔辛基舞蹈之家的观众。
照片:Carnival Cinema/Dance House Helsinki

许多演出,如Zodiak和特罗·萨里宁公司的剧目,都出售“力所能及支付”的特殊门票。任何人都能负担得起入场看演出。

在本文撰稿时,赫尔辛基舞蹈之家刚刚迈入落成后的第二年,今年的节目包括澳大利亚马戏团Gravity and Other Myths的创新杂技表演,弗拉明戈巨星罗西奥·莫利纳(Rocío Molina)的演出,芬兰国家芭蕾舞团学校的春季晚会,里昂歌剧院芭蕾舞团的访问演出,以及几部特罗·萨里宁公司的作品。

《寂静乌托邦》(Silentopia)是由芬兰团体Sivuun Ensemble创作的跨界表演,以生态危机为主题,参与创作的不但有音乐家和舞蹈家,还有科学家。

舞蹈的对话

In a close-up that seems to be bathed in pink light, two people rest their foreheads against each other.

凯莎·涅米宁和玛丽卡·贝乌拉编舞的作品《在深处颤抖》是“关于舞蹈潜力的幻想”。
照片:Venla Helenius/Dance House Helsinki

节目单上还有两部来自Sparks的作品,这是芬兰文化基金会资助的赫尔辛基舞蹈之家的艺术发展项目之一,为芬兰舞蹈艺术家提供研究、驻场、制作所需的资源。

埃利娜·比里宁(Elina Pirinen)的《凡人热带舞》(Mortal Tropical Dances)将举行首演,根据网页上的描述,该剧“通过舞蹈、演奏、歌唱和祈祷,将能量、性、希望、疯狂、深深的喜悦、痛苦、幽默、想象力、温暖和安慰与观众紧密联系起来”。凯莎·涅米宁(Kaisa Nieminen)和玛丽卡·贝乌拉(Marika Peura)将首演《在深处颤抖》(down below things shudder),这部作品“是关于舞蹈潜力的幻想——滚动的波浪、顽强的身体,按耐不住的跳舞的渴望”。

阿尔托宁称Sparks是“向公众推介有趣的芬兰艺术家的绝佳机会”。他认为Sparks是“与芬兰舞蹈界建立对话”的一种方式。

充满活力的舞蹈界

In costumes made of bands of black fabric, two dancers stand together while bending in opposite directions.

芬兰编舞家伊斯莫·佩卡·海金海默(Ismo-Pekka Heikinheimo)的作品《周而复始》(Cycle)探讨的是生活中和大自然里“循环运动是如何重复的”。
照片:Sakari Viika/Dance House Helsinki

萨里宁说他为“【芬兰】充满活力的舞蹈界感到骄傲”,并为这么多国外团体来访感到兴奋。“赫尔辛基已经成为北欧最激动人心的舞蹈城市之一,而且,赫尔辛基舞蹈之家落成后,这座城市在未来将成为一个更为重要的枢纽。”萨里宁说。

“我希望许多不同世代的舞蹈制作人都能进入这些空间,为我们带来惊喜,增进我们对于舞蹈可能性的理解。”

撰稿:Emma De Carvalho,2023年4月